脚下的路,远方的蝉鸣
脚下的路,远方的蝉鸣
吉首市雅思实验学校2116班 吴贝贝 指导教师:王海波
远方正熠熠发光,通向未来的道路却曲折而又漫长,黑暗深处尽是未知,胸前却炽热发烫,口袋里沉甸甸的,我知道,那是我青春盛夏里的一点骄阳,一声蝉鸣。
金黄的阳光洒过杨树的缝隙,地上映出点点光影斑驳。外公的小院就隐匿在那绿树与碧水间。屋檐下是鸟雀的的巢穴,窗子上晒着的排排豆角像是姑娘在晾晒白己刚洗完的长发。
吃饱饭后的漫长时光,我总爱在院子里玩要。摸一摸枯干的树皮,趴在粗壮的树墩上数它的纹路,靠在树下乘凉,眼睛追着光斑跑。
眨眼间,光斑中心亮晶晶的光芒一闪而过,我凑过去一一一只小小的蝉正躺在树根边,四腿蜷着,复眼无光,头部一抹古老的金色,庄严而静谧:翅膀上的黑色纹路叶脉一般延伸出来,条条流苏层层叠在珠玉的膜上。我拿一根树枝向它伸去,想把它翻个身,它像是与世界拼命挣扎失败后已寿终正寝,正在长眠,可它那僵硬的身体和挣扎未果的别扭姿态似乎在宣告世人,这是它最后同世界搏斗定格的样子,毫无怨言。
想起来,蝉似乎总出现在诗人笔下美丽的黄昏。毛文锡词中言:“暮蝉声尽落射阳,银蟾影挂潇湘。”又或是摩诘诗中云:“倚村柴门外,临风听暮蝉。”是它朝生暮死的宿命让人怜惜?又或者命运不济仍享受自然的潇洒令人敬佩?
抬头,看一树绿意,密叶隐没了它们的行踪,却藏不住此起彼伏的叫声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这蝉鸣声似乎比往日响亮。定晴,那树干最粗壮的枝丫上,一只小小的蝉正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歌唱, 不像秋虫那样断断续续地低吟、呢喃。它高昂着头,尽情地唱,声嘶力竭,看上去那样心满意足。那刻,这个轻盈的生命仿佛勇土,正不知疲倦地朝它的命运发起冲锋。
生的力量与死的强大就在这样微不足道的轻盈生命中一览无余。我不禁震撼,对它而言成年后的半个月是最耀眼的时光,很快它便会与世界诀别。明知世界不公生命短暂,它仍选择如此!就像一篇绵绣文章被猛然撕裂,散乱一地的铿锵字句,掷地如金石声。我想起沙漠中一种小花,花期只有一天,却开得鲜艳夺目;想起荆棘鸟,从离巢开始寻找荆棘树,直到如愿以偿便把身躯扎进荆棘,,流着血泪歌唱;想起吾辈中华青年,作为社会中坚力量,担当着复兴重任,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宇宙。
那你我呢?当以何种姿态生活?同夏蝉一般,燃烧激情绽放光芒。朝饮甘露暮咽高枝,越是放声歌唱便越是值得被铭记,即使殒落也与土地相融。“夏虫不可话于冰者,笃于时也。”此后天高水长,耳畔总有蝉鸣响起,告诉我生如夏蝉,总应为自己尽鸣其声,哪怕只一次。